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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糗事一箩筐之“废标”——毅青（原创系列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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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8-14 13:37:4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雷子糗事一箩筐之“废标”
毅青

绵绵秋雨紧一阵慢一阵地下了一个星期终于停了，天空虽然没有完全放晴却在一层薄雾中将一丝弱弱的光透了出来，路边的垂柳终于映出了婆娑摇曳的影子还配上了知了的叫声，淋雨后耷拉着脑袋的蝴蝶花丛中又见到了久违的忙碌飞舞的蜜蜂，雨水使路边的冬青叶露出了蜡质嫩嫩的像翠，小草伸展着腰肢发放出特有的芬芳，寂静中仿佛听得到植物生长的咔吧吧响声，万物都在雨水荡涤后复苏并获得了重生。

在这个三线城市新修建的六车道柏油马路上，看不到一线城市车辆排起长龙的景象，更见不到堵车，连路边的小商铺都在慵慵懒懒中散漫着、消遣着，过着它不紧不慢的惬意生活。不是上下班的时段，偶尔开过的汽车竟然成了道路的点缀，以此证明着这条路的用途，铺着花砖的、宽阔又干净的人行道上只有雷子提着手提电脑贴着一侧低着头匆匆走过，全然没有欣赏雨后美景的心情。

一个月前，雷子的项目组就在忙活着一个国企的邀请招标项目，前期与招标人交流、编写招标文件、发售招标文件直至开始下雨那天开标，雷子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今天被招标人火急火燎的叫来，还是为了这个项目。公司依旧派不出车，雷子坐上了长途大巴，此时刚刚下了车正赶在去招标人驻地的路上。车站的出租车司机涌上前时，雷子逃一样的出站没敢与他们搭话，本以为可以在路上找一辆的士，可是大中午头上连个三个轮的小蹦蹦都没有看到，雷子只能一直走。

一个近一千八百万概算的货物招标项目，在磕磕绊绊中做到现在还没有定下中标人来，雷子实在是想不出要怎样努力才能完成本季度的任务？眼前的其他项目不少但都比较小，整天忙忙活活的也见不到多少收益，更别说还有几个是白给施工招标搭上的免费监理招标也一样得忙活了。这个项目是唯一一个能够见到效益的项目，雷子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从一开始招标人就将这批企业工程建设项目中大大小小的阀门定位为全部进口，雷子虽然觉得有些夸张可是看到总公司批文还是理解了特殊企业的特殊性需求。在这个项目是否采用国际招标方式上代理机构和招标人有了不同意见，但最终因为进口阀门已经可以全部由国内销售代理，而且发改委批复的还是邀请招标，代理机构也就做出了妥协，采用国内邀请招标方式了。

招标文件的商务部分很快就协商好并定了稿，小甲打印出招标人发来的技术资料时，雷子有些傻眼，一张纸的清单中只有阀门名称和规格型号，其余干干净净，任嘛没有。雷子忙问：“不可能吧？”她随即给招标人代表打去了电话询问：“……这是咋回事？”招标人的代表是集团公司派到这个工程建设项目所属独立法人有限公司的 “明”姓副总经理。明副总白净脸戴副眼镜，业务精干、能力强。雷子从开始接触就感受到了明副总的干练和聪明，只是总觉得有那个地方不对劲，彼此间有着莫名的距离感和无形的隔阂，雷子知道还有其他招标代理机构都曾为他们服务过，觉得自己公司刚刚进入这个工程项目，这种态度也算是正常，雷子想只要认真提供专业性服务，再通过自己工作上的努力，一切对招标代理机构的误解终将会逐渐地烟消云散。

眼看到了发售招标文件的时间了，技术资料确实不全，明副总有些着急，忙派下属甲问问设计院，要求设计院补充技术资料，没成想人家设计院现在的饭碗比谁的都满，不愁吃喝的，工作态度和效率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足足等了一个星期才等来他们提供的设备清单，雷子打开电子邮件一看还是表只不过多出几张，是个详细了些的数据表，有了操作要求、压力、阀体、内部件的规格等，至于详尽的技术规范书，设计院的回答是：没有，也用不着。

雷子到领导3的办公室想就此事请他拿个主意，领导3不在，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跑到综合部见到C女问问，C女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评标去了。”雷子站在原地发了三秒钟的呆也只能作罢。原想请示一下领导1可不可以动用一下自己公司专家库的专家给帮帮忙，想想进口阀门，技术参数万一写错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谁知道这个专家库里到底有没有明白人？也就只能作罢了。

招标人代表催着发售双方已经审过、确定好了的招标文件，雷子万事俱备只差规范书，设计院这么肯定的说用不着，被邀请的名单中的五家投标人钱都交了还没见着招标文件一天的电话不断，雷子想那就先发了吧，不然开标都得延期。回到办公室，雷子吩咐小甲发了电子版，并嘱咐小甲电话通知时加上一句让他们尽快看看技术数据表，有什么疑问尽早书面提出。

招标文件发出后，如前所料，果然投标人纷纷反馈，要求有详尽的技术规范书，不然没法报价。招标人项目的设计单位确实有些问题，签完合同就变成了大爷，经常耽误技术资料的提供，招标人也拿他们没招。明总给雷子保证说：派人去催，不行自己亲自去。

总算在开标前16天给购买招标文件的投标人发去了全套完整的技术规范书，这五家投标人的“骚扰”电话才算告一段落。这其中还有技术规范书中质保期、检验、供货的内容与原招标文件不一致的问题，雷子也总算在法定时间内都做了修改并一起做了回复。

小甲参加工作半年多了，人比较瘦弱，这几天天天加班，不停的接打电话把个小白脸累的焦黄，嗓子嘶哑，嘴边起泡，确实有些顶不住了。星期五下午雷子就放了他和小乙的假，让他们回家好好休息。星期一还有一个标需要到外地去开，另一个标的招标文件刚刚与业主谈完，雷子准备利用周末自己在家忙活了。

开标前一天，雷子带队坐公司商务七座的车来到了项目所在地的这个三线城市。这次的项目评委是从集团公司的专家库中抽取，所以领导3也没有来参加。

已经立秋了，却没有一丝凉意，还把“秋老虎”给招来了，气温一直在36度以上波动，憋了好长时间的雨就是不下，猫卧狗懒地天气，人动动就出汗。雷子安排住宿，嘱咐小乙看着布置会场，就带着小甲坐车去了招标人的办公地。小甲休息了两天嗓子不哑了，嘴上的泡也变成了暗褐色的疙疤，明显精神头好了很多。作为这个项目的项目经理，小甲也费了心，很努力，下车后提着文件袋和笔记本电脑紧跟着雷子跑的满头大汗。

临时指挥部就是几排简易房，费事找到明总办公室时却发现明总不在，大门没关，能看到里面除了书橱、办公桌外还有一个小折叠床，简单的铺着被褥，床头挂着安全帽和沾满泥点的工作服，床边和桌子、沙发上堆得全部都是图纸。问问隔壁办公室的人说是可能去了老总那里。

雷子和小甲被工作人员安排到一个简陋的小会议室坐等，一直坐到大家都下了班，雷子有些坐不住了，出门看了看周围环境。几排简易房外围都是荒草，进门处倒是还简单修了一个几十平米的花园，种了几棵不知名的果树，果树之间参杂着百日红和月季花，地面全是荒草，狗尾巴草居多。每排办公室门前两边还留有一小块空地，用砖头水泥圈成一个个的半圆，种的都是小辣椒，红红绿绿的煞是喜人，虽然很长时间没有下雨了，倒也有人关照长得很是鲜活。雷子还想去远处看看工地，却见明总已经从老总的办公室里出来了。明总在办公桌前坐下，脸色很不好看，态度极其的冷淡，对同样没走的下属甲说：“工作进度确实有拖延……”抬眼看见雷子：“你们明天的开标准备的怎么样了？”雷子从小甲提着的文件袋中将胶装并盖好公司公章的招标文件、评标文件以及准备的各种表格拿出放在明总桌前，刚刚想跟他说一下准备的情况，明总挥挥手打断她：“放在这里吧，晚上我看，明天一早会把专家名单交给你，工地上还有事，再见吧！”

第二天虽说开始下雨给接送专家带来了麻烦，可开标不能说不顺利，但是却发生了不能预料的意外，一千八百万的项目五家投标人均超出了预算，报价从五千万到三千二百万成阶梯状。唱完标雷子懵了，看了一眼明总，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迷茫、疑惑和些许的不满。

开标会议结束后，明总把雷子叫出会议室说：“文件先不要发给评委，领导小组成员中来的人不够，我去找我们老总，你再开间小会议室，咱们等会再说”。

雷子紧吧溜地回到会议室告诉了小甲先别发文件，小甲忘记了概算的事情，一头雾水地问：“为什么？”雷子正在考虑怎么给评委们说，就回了一句：看一下概算和报价。

评委因为是集团的专家所以驻地都不远已经到齐，在一个小型会议室就坐并签了到。雷子说：“请评委们略等，招标领导小组有些事情要商量”。趁着评委们还没明白是咋回事，雷子怕他们再问赶紧的退了出来。

雷子给领导2打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没有人接听，在准备放弃时听到了领导2那播音员似特有的中音：“嗯。”雷子：“说话方便吗？”中音：“你说。”雷子汇报了招标人的预算、投标人的报价和目前面临的情况，结束通话时，领导2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将电话挂断了。

酒店的小会议室全部占用已经没有空闲的了，酒店住房部经理说还有一间很简陋的休息室，您看是否能将就。雷子没法再挑剔，只能凑活，指挥着服务员临时布置了桌椅，铺上了桌布才勉强说得过去。等雷子再看到明总时，他领着几个集团领导和本企业老总一起从过道往这边走来，见到雷子说：“招标领导小组要在这里开个会，研究一下，你去把评标室里的那位领导小组的大个子老总叫来开会。”雷子将他们领进刚刚布置的临时会议室，找不到服务员了，吩咐小乙倒水，也顾不上领导们对会议室是不是满意，就退了出来。

领着领导送去临时会议室，雷子站在走廊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目前这个局面？真的是因为材料价格上涨吗？这也涨的太厉害了吧？不知道这个价格招标人能不能接受，还是会……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猛叮得想起忘记了酒店的集中空调温度低，今天自己穿着的是夏装确实有些少。

雷子感觉到浑身发冷时已经晚了，顺着颈背一侧直窜到太阳穴的疼痛干扰了她的思路，一时集中不起精神来考虑眼前这件麻烦的事情。因一侧头痛引起的一阵紧似一阵的恶心，使得雷子浑身在冒冷汗，紧跟着的是伴随着一阵阵的腹痛，肚子里的肠子肚子在翻江倒海的折腾。雷子明确的知道今天自己又一次的败给了空调这个孽障。雷子呆在26度以下的空调房里，冷到肠子痉挛时必须去卫生间，冷到犯了颈椎病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等雷子从卫生间出来时，正碰上小甲慌慌张张地在找她：“快点，明总到处找你呢！”

敲敲临时小会议室的门，开门的是明总。雷子打眼一看屋里做的都是招标领导小组成员，有几位过去见过面的是集团公司的监督人，那位从来没见过，也没有笑模样是有限公司老总，他坐在最边上。当五、六双眼睛盯住雷子时，雷子又一次的冒了冷汗，主动与各位领导们握手并介绍了自己后，雷子再一次的肠子扭转。明总：“今天的开标，投标报价你都看到了，对我们来说报出了天价，我们不能接受，而且刚刚那家报价三千六百万的居然偷偷给我们工程部的人说可以降价一千万，这个不是成儿戏了嘛。再说，即使是材料价格涨幅太大，也不能差到这么多，经招标领导小组集体讨论，最终的意见是废标，已经跟管招标的集团副总汇报过了，看看招标代理机构怎样来处理。”

雷子忍着头痛、腹痛再加上废标了的心痛脑子在飞转，说招标代理机构不同意领导小组意见是绝对没事找抽滴，况且也违背了自己的办事原则，自己家买东西也不能尽着卖家狮子大开口啊？这次的邀请招标一定有些问题，但就是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难道是预算做的不对？可是也不排除有串标的可能，难不成还有招标人串通？雷子赶紧在心里：呸呸呸！招标人怎么可能！脑子里又一闪：是不是可以说再请示一下公司领导？但想想领导2的电话实在是难打，领导1的电话基本是不接，再看看在座的集团公司领导们的表情，雷子知道这个决定是改变不了，那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给领导们添堵。雷子忍着各种痛面带微笑地说：“三千六百万都可以降价一千万，这也太离谱了，代理机构绝对不会支持这种行为，国有企业的钱就不是钱了吗？也不是可以随便瓜分的，代理机构当然支持领导小组做出的决定，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就行。”

集团公司监督人领导站起了说：“好。这个项目就按废标处理了。”转对不笑的老总说：“你们拿出个详细的报告来，集团公司审查后决议了备案。”又转向雷子：“你们帮助他们处理好善后工作”。

招标领导小组的临时会议结束了。雷子心情很郁闷，自打进入招标行业以来这是自己项目的第一次废标，都说废标是招标代理机构的大忌，怎么就叫自己给摊上了，想想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做的都是无用功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

送走招标领导小组的成员，雷子躲在大厅柱子后面抓紧给领导2拨打电话，可拨了几遍电话都一直没有人接听，正在着急一抬眼却看见大门外面明总带着下属们正要上车，雷子挂了电话就追出了大门：“明总您留步。”明总：“转眼就找不到你了，刚要给你打电话。”雷子：“评委和投标人那里怎么说啊？过去没有碰上这样的事情，今天是不是先不说废标啊？省的他们全部都在，万一有意见了，现场不好控制啊。”明总：“行，先不说废标，你的意见是？”雷子：“我觉得投标人心里多少都有数，就说报价超预算，回去等通知吧。”明总：“行，反正他们自己心里比咱清楚。”雷子：“那咱一起呗。”

评委们那里简单一说就都能理解了，由公司的商用车送回了各自的单位。投标人那里看着开完标就没了动静，连评委都送走了，当然心里比雷子他们明白，听完回去等通知，出乎雷子预料的二话没说就解了散。

雷子对明总说：“那么再见了，我们就回去了，有事再电话联系吧。”明总：“他们先回去吧，你不行，你得帮我们写报告啊，这个也是善后工作啊。”雷子是个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人，本来还想问一问代理费的事情，看来不但代理费没了，还得搭上自己的功夫，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走不了了，雷子抓紧给领导2打电话，这回很容易的就拨通了，雷子把现场的情况一一汇报了一遍，领导2还是那句话：“知道了。”雷子又嘱咐小甲安排他负责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告诉了C女给酒店结账时留了一间最小的房间。

写报告的过程是个很悲催的过程，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沉闷、潮湿的气氛中开始，却像这场秋雨一样总也没有个尽头。更悲催的是雷子亲眼见证了从来不笑的老总对努力工作的明总恶语相向的过程，还不止一次，让雷子站在旁边就像孩子们犯了错在陪着一起受训斥，雷子感到极其的不舒服。明总对当着外人的数落没做任何的辩解，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雷子心里十分难过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笑的老总对于报告的意见就是只有否定，即便是有个指示也会在下一次审阅时再让明总、雷子他们做修改，这更让明总和雷子无所适从。其实，项目做成这样与明总没啥直接关系，在雷子看来明总的日子十分地不好过。聪明能干又脚踏实地工作的干部估计就永远地脚踏了实地，没有了升迁的可能。国有企业的干部任命制度到底问题出在哪儿，雷子一直搞不明白。整天在办公室里值班，吃住都在工地，经常两个烧饼就着两个辣椒就是一顿饭，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毫无怨言、勤奋工作的干部应该能算是国家的财富了吧。雷子做项目时遇到过几位像明总这样的人，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中只为生存真的是替他们感到可惜。

本次招标项目的过程和处理意见申报在雷子起草、明总与下属甲核实后逐条修改，总算在不笑的老总处基本通过，但是废标后重新招标的理由一直空着没有写上。雷子他们想了无数个理由，总感觉站不住脚，雷子说：“总得有个依据吧！难道要使用《政府采购法》来规范《招标投标法》的活动？不然《招标投标法》配套的法律法规中还真的没有条款可以是超预算就能废标再重新招标的，能有串标行为的佐证也行啊。”

招标领导小组的全体会议还要等到另外几个标开标结束后举行，时间无法预知。雷子在这座阴雨中也依然美丽的三线城市度过了抑郁、漫长又憋屈的六天，终于得到许可，于昨天返回了家。

今天一早接到明总的电话，要求雷子带着笔记本电脑尽快赶到，说是今天下午招标领导小组就开会，定其他的标并讨论这次废标的事情要做出决议了。已经在那里等了这么长时间就等这个会，以为不会很快开却在回来了又得到确切的消息，距离开标已经有一周时间了，昨天下午刚刚回到家的雷子也有些着急，顾不上去公司报道就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

见到了一脸憔悴的明总，雷子有些担心：“脸色不好，很忙吗？”明总惨然一笑：“没什么，就是现场施工工期有些紧，设备也在陆续验收。”明总收拾了一下手头的文件请雷子一起去老总办公室。

不笑的老总连屁股都没抬的与雷子握了握手，对雷子说：这个项目就引用《政府采购法》的第三十六条第三款了。下午的会议，你要去，在外面等着，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场沟通。雷子虽然知道引用这条有点问题，当时也给不笑的老总说过，现在他已经做了决定，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起去食堂吃过午饭，拿好材料坐车去了集团公司。

发废标通知书这个活，让雷子千哀万求地给推了，雷子有私心不想得罪人。另一个原因也是考虑到邀请招标的名单是招标人给的，由招标人发，甭管写什么，投标人都能接受，哪怕人家就打个电话也能解决了问题，要是招标代理机构发那得是响当当的理由。雷子怕有投诉，知道自己肩膀没有那么宽，确实没有能力承担得了这么大的责任？这件事情还得感谢明总，不笑的老总那里，雷子确实有些打怵。

当然，这个项目雷子公司一分钱也没有赚到，汇报时，领导1、领导2都是一脸的严肃，“烦”是从内心发出的“力”，直接击到了雷子，汇报结束后，领导们都不讲话，各自阴沉着脸摆弄着手里的文件，听得见墙上钟摆的滴答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雷子觉得思维都静止了领导1才终于发了话：“出现废标情况为什么不汇报，凭什么自作主张。”雷子看了一眼领导2，她的眼神飘忽不定地转向了别处，雷子想想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跟招标领导小组说要请示一下呢，可是……，雷子：“现场当时的情况确实很特殊……”领导1立马翻脸，愤怒地：“解释什么？让你解释了吗？”雷子委屈的说话不是、不说也不是的鼻子发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蚊子哼哼似得：“知道了，今后一定注意。”

不知道怎样回到自己电脑前的座位上，雷子终于没有忍住转头面向窗外掉了泪。虽然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废标确确实实是个不能饶恕的错误。唉！有时获得成绩和认可也是要有点机遇滴。工资有危险、奖金更无望。

最后这个项目由不笑的老总定下来选用国产阀门，并与其他设备一起分成几个标段后给了另一家招标代理公司。当然为了表示不能欺负雷子，明总还是说服了各级领导申请了一个八百万的招标项目给雷子他们代理来作为一种补偿。

项目建设完成后试运营一年中，还真的因为阀门出现泄漏引发过两起事故，虽然停产了很长时间，幸好都没有伤到人。

估计明总和不笑的老总日子也都不好过了。

雷子对这个项目当时按废标处理，真的不知道是祸还是福。